導演 Sam Mendes 在美國,曼哈頓的 Hammerstein Ballroom 演講時,說: 美國人很會搞「把你捧上天」這一套。靠 (blimey) 我沒看過,也不知道,自己有過這麼多張照片,雖然被表揚很光榮,但我比較想做的是,分享我這一路走來的經驗,如果你對「拍戲」有興趣,以下是 25 個,成為更快樂「電影人」的建議:
註: Sam Mendes 拍的第一部電影 American Beauty (美國心玫瑰情) ,得了當年奧斯卡的最佳影片,他近期拍的 Skyfall (007 空降危機) 更是所有 007 系列電影中,最賣座的。
1. 永遠選最優秀的夥伴,這好像是廢話,但是,最優秀的夥伴,是跟你意見「不同」的夥伴,因為,那代表他們有熱忱、有想法,他們「真的」認同你時,才會點頭。
2. 學會把奇特的東西,拍成熟悉的,把熟悉的,拍成奇特的。把莎士比亞,拍成新型戲劇。把新型戲劇,拍成莎士比亞。
3. 有機會的話,請跟 Dame Judi Dench (茱蒂丹契,女爵士) 合作。
4. 學會說「我不知道」會是美好一天的開始。
5. 去希臘 Epidaurus (埃皮達魯斯) 的 amphitheater (古代露天劇場) 看看,那裡會讓你意識到,你屬於哪裡,會改變你看世界的方式,如果你是戲劇創作者,你不會再覺得你「不屬於」了。
6. 請不要稱「電影」或「舞台劇」為「顛峰造極」之作,也請對「絕對」這個字嗤之以鼻,如果有人用「曠世巨作」形容電影,他一定搞不清楚狀況 - 追求完美是一場 Mug's Game (徒勞無功的) 遊戲。
7. 拿到劇本時,你必須有你自己,秘密執導它的方法,像 American Beauty (美國心玫瑰情) 是在講我青少年時,Road to Perdition (非法正義) 是在講我幼年時,Skyfall (007 空降危機) 是在講我中年時。有時候,可能只是個小東西,或一個小想法,例如說: 我們整片都在夜店裡拍。所以,當你拿到劇本時,不要去欣賞它,要去找 - 你自己 - 的方式,去詮釋它。
8. 自信是必要的,自傲是不必要的。
9.「舞台劇」是屬於「編劇」和「演員」的,「舞台劇導演」算哪根蔥。但是,如果你想要被捧上天,可以去做「電影導演」。
10. 買副 blinkers (馬用的護目鏡) ,不要去讀影評,知道一片「好」或「壞」就好了。我剛入行時,創作者比影評人多太多,現在,一部作品就有幾千篇評論。而,「自信」對創作者又那麼重要,自信又那麼脆弱。保護它。就像 T.S. Eliot 說的: teach us to care, and not to care (學會關心,也要學會放手)
11. 學習開一家劇院,因為,劇作來來去去,但劇院會一直在,學習管理一個能被人重複利用的東西。
12. 學東西,沒有「太老」學不了這回事,我跟我十歲大的兒子一起學滑雪,他當然 10 分鐘就學會了,我花了四天,像個 complete tit (白痴一樣) 才學會,雖然像白癡,但最後還是會了,這都是學習的過程。
13. 沒有「對」與「錯」,只有「有趣」跟「無趣」。
14. 畫、小說、詩,都是比「電影」更「優質」的媒材,但是「電影」可以偷他們的東西來用。
15. 百老匯 (Broadway) 沒有「預演」這回事。
16. Peter Brook 說過: "The journey is the destination" - 旅程本身就是目的地。不要把電影想成「最終產品」,也拜託,不要去想「觀眾反應」。想 - 「發現」,想 - 「過程」。套一句「哈姆雷特」中,Polonius (波洛尼厄斯說) 說的話: "By indirections find the directions out" - 用「裝瘋賣傻」的過程,去尋找「真理」。
17. 學會何時該閉嘴,這點我仍在學習中。
18. 當你有 20 個卡司在房間中時,就代表你有 20 種不同的「想像力」,好好運用他們吧。
19. 謹記,奧斯卡頒獎典禮,只是個電視節目。
20. Robert Frost 說過: "Tell everything a little faster" - 把事情說快一點。他說的沒錯。 (小編: Elia Kazan 的文章中,也有提到這句話,「說快一點」特別適用於 exposition (說明性文字) 或是 climaxes (電影高潮) 處,因為這些時刻,時間都好像被無限延長一樣。)
21. 一個歌舞劇,第二版,永遠會比第一版好。
22. 學會接受一切指責,如果劇本爛,是你跟編劇溝通不足。如果演員演不好,是你指導的不好。如果場景、燈光、海報怪怪的,是因為你批准的。學會扛下所有的責任。
23. 大螢幕上,你的主角可以轟掉 500 的壞蛋,但他只要抽他媽的 1 根菸 (one fuckin cig),你就完蛋了 (you're in deep shit)。
24. 永遠把工作備案準備好,我的是當板球 (cricket) 播報員,你可能永遠都不會去做,但它能讓你安心入眠。
25. 永遠、永遠不要忘記,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是多麼幸運的。